林夏第一次见到程砚,是在一个陪玩APP的订单里。
“一小时,陪打《绝地求生》,要求技术好,能聊天。”订单简介简单直白,林夏扫了一眼,点了接单。
她做陪玩已经半年了,从最初的生涩到如今的游刃有余,早已摸清了这一行的规则——客户要的不仅仅是游戏里的配合,还有情绪上的陪伴。有人想要被夸赞,有人想要倾诉,也有人……只是想花钱买一个短暂的“朋友”。
程砚的声音很好听,低沉里带着一点慵懒,像是深夜电台的主持人。他话不多,但每一句都恰到好处,不会冷场,也不会过分热情。林夏起初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游戏宅男,直到第三局结束时,他突然问:“你现实里……是做什么的?”
林夏的手指在键盘上微微一顿。
陪玩行业的潜规则之一——不打听现实生活。可程砚的语气里没有试探,只有纯粹的好奇。
“学生。”她简短地回答,没有透露更多。
程砚轻笑了一声,没再追问。
后来,他成了她的常客。每周三和周六的晚上,雷打不动地下单两小时。他们从游戏聊到电影,从音乐聊到人生,却始终默契地避开现实的身份。林夏偶尔会想,他到底是谁?为什么总是深夜上线?可每当这个念头浮现,她又会迅速掐灭——陪玩和客户之间,不该有太多交集。
直到某天,她在学校的讲座上,看到了坐在前排的程砚。
他穿着笔挺的西装,胸前别着“特邀嘉宾”的牌子,正微笑着回答学生的问题。而投影仪上的介绍赫然写着——程砚,某知名游戏公司CEO。
林夏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原来,他早就知道她是谁。
原来,这场陪玩游戏里,她才是被“陪”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