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斜斜地穿过纱帘，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外婆坐在藤椅上，手里捏着一只用旧毛线钩的彩色蝴蝶，轻轻晃动着逗弄面前的小外甥女。两岁的圆圆踮着脚，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抓呀抓，笑声像一串银铃铛，撞得满屋子叮咚响。
“外婆，蝴蝶飞走啦！”圆圆突然指着天花板惊呼。外婆默契地“哎呀”一声，颤巍巍站起身，牵着孩子的手满屋子追那并不存在的蝴蝶。老花镜滑到鼻尖，灰白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晃，可她的步子却比买菜时轻快得多。
积木搭成的城堡塌了又建，外婆总在关键时刻“不小心”碰倒最关键的柱子，惹得圆圆咯咯笑着扑进她怀里。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孩子细软的头发，指尖还沾着刚才剥橘子留下的清香。窗台上的绿萝悄悄垂下一片新叶，仿佛也想加入这场游戏。
当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，玩累的圆圆蜷在外婆膝头打哈欠。老人哼起走调的摇篮曲，歌声里混着几十年岁月的沙哑，却让怀中的小脑袋蹭了蹭，睡得更香。玩具散落一地，而爱，整整齐齐地铺满了整个黄昏。
